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征文启事 鼓山灵源洞:九位苏轼友人题刻 蜀葵花开 责编

□生活散记 


蜀葵花开


王雪玉

2024.05.18

  蜀葵,原乡四川,别称一丈红、大蜀季、戎葵。高丈许,花形大小如碗,单瓣或重瓣,于麦子成熟时开花,故又得名“大麦熟”。

  海榴半吐绽,蜀葵如锦簇。每年麦子熟时,乡间小院、篱笆墙根、公园绿道、街头巷尾等处,蜀葵花朵朵相背而开,如火如荼。

  它们主干节节攀升,高一丈、二丈不等,挺拔纤秀;次干参差错落间,擎起一把把折扇状的翠碧叶片;枝丫旁逸斜出,一帘帘绿帷幔倾泻而下。重幔中裹着五彩缤纷,有绛红、榴红、鹅黄、黑紫、桃粉、素白等颜色,其中以绛红最多,故名“一丈红”,母亲却戏剧性地唤它们“光荣花”。

  看了不止二十回《穆桂英挂帅》这出莆仙戏,她说,戏棚顶的杨门女将个个是英雄,胸戴“光荣花”出征,好看又威风!母亲只字未识,却用“光荣花”来称蜀葵花,直观生动。

  前年惊蛰节气,远在四川一好友,寄赠我一包蜀葵花种。春分之日,母亲将其点播入土,勤于照料。谷雨之后,一丛丛茎叶蓬勃葱茏,一袭袭绿帷幔肆意铺染埕尾,眼际已然繁花万千了!

  历经立夏、小满、芒种时令,越发秀挺黝绿的蜀葵叶间,仍不见星点花苞。我一下子急了,一度质疑蜀葵花是因水土不服,不适应东南沿海盐碱地,才久久不肯开花。姐姐瞧我一副心急样,又瞅瞅这畦蜀葵,撂下一句:光长叶子不开花,地下肥都被它们抢食了,还是拔了吧,种菜吃更实在!

  一旁的母亲反倒笑着说:留着它们吧,开花的时间未到,要开的时候,总会开花!

  大暑一到,热浪侵袭,再加上起蚁虫噬咬,这一畦蜀葵叶全部败落,只剩光秃秃的茎秆,冬瓜、西瓜藤蔓缠绕其上,让人心疼。我对姐姐说,还是拔了吧,看不到花,连叶也没得看了!

  “没花,看凉(叶);没凉,看秆;没秆,看土,总会开花!”母亲脱口而出。我反复咀嚼母亲这句话,倏然释怀:幽微生命,本心使然——它们总会开花!

  破土发新叶,抽新茎秆,叶片经由葱绿到枯黄至凋落,埕尾这一畦蜀葵循环往复,终于在今年立夏节气花开成片:朵朵桃粉若烟霞、明媚嫣然,恰似邻家女孩,眉间心上裹着盈盈笑意。

  小暑节气,蜀葵花禅定一般,安然谢幕了!留却身披绒毛、色泽黄褐、绵密匀实的蒴果,一枚枚纤薄轻盈,宛如扁圆纽扣,光光亮亮地镶嵌于大小枝干,拙朴可爱;待其干透、起皱,一一捋搓外皮,花籽翩然而落,置于掌心,每粒透薄小巧。

  料想,这一杆杆蜀葵开百来朵花,结百来个花盘,每个果房里,有上百粒花籽,来年麦子成熟时节,这埕头埕尾、厝前厝后、篱沿石旁,不又是一片片花海波翻浪涌吗!

  人间草木深,我心桃花源。

  

  蜀葵花开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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