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晚唐五代开始,福州的海外贸易日趋繁荣,到海外谋生的人日渐增多,到鸦片战争爆发前夕,整个东南亚地区华侨总数已达100万人以上,除暹罗(泰国)、真腊(柬埔寨)、安南(越南)外,以祖籍福建的华侨占多数。
明末清初,地处东南亚的印度尼西亚等地已有福建戏曲的演出。
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,帝国主义列强用枪炮打开了中国大门,海禁一开,大量华商、华工涌向东南亚各国,华侨人数不断增加。福州戏班也因东南亚华侨酬神、娱乐的需要而频繁赴东南亚演出。
1842年1月19日,美国远征探险队的威尔基斯舰长在他的《航海日记》中提到了在新加坡闲逛时看到中国戏曲演出,威尔基斯舰长还记录了同年2月华人农历新年期间的戏曲演出。
1887年,清朝官员李钟珏在他的《新嘉坡风土记》中记载了新加坡的戏园:“戏园有男班有女班,大坡其四五处,小坡一二处,皆演粤剧,间有演闽剧、潮剧者,惟彼乡人观之。戏价最贱,每人不过三四占,合银二三分,并无两等价目。”从李钟珏的记载可知,在当时新加坡的戏园中已经有福州戏曲的演出。
闽剧又叫福州戏,流布于福州、闽侯、长乐、连江、福清、平潭、闽清、永泰、罗源、古田、屏南、宁德、霞浦、福安、周宁、南平、顺昌、三明等闽中、闽东、闽北20多个流行福州方言的市、县。从古到今,随着历史上福州人大量移居东南亚,使闽剧也传播到新加坡、马来西亚、印度尼西亚等东南亚各国福州籍华人聚居地。闽剧多次赴访这些国家和地区进行友好演出,受到国际友人和当地华人的热烈欢迎并得到很高的赞赏与评价,使闽剧艺术的影响日渐扩大。
据《闽剧志》(初稿一)记载,1927年六七月间,福州“群芳女班”赴新加坡演出《灵芝草》《燕梦兰》《五子哭墓》《金指甲》等剧目;同年,福州“上天仙”戏班应邀到新加坡演出。此年“新赛乐”戏班在厦门演出,听到有人到福州聘“上天仙”戏班赴新加坡演出的消息后,认为本班“剧目多,角色齐全,班誉也胜过‘上天仙’,如到新加坡,营业必胜于他”,便由邵金栋打前站联系。
1928年1月,闽剧“新赛乐”戏班一行70多人由厦门搭海轮赴新加坡、马来西亚、印度尼西亚等地进行商业性演出。主要演员有赵春官(须生)、张水官(小生、须生)、石祥官(小生、小旦)、林桢藩(青衣)、庄鸿声(花旦、正旦)、郑香官(泼旦)、施凯官(三花)、吴庆官(大花、二花)、陈瑞官(老生)、潘春官(长丑、三花)、徐福官(大花、二花、三花)、谢流惠(三花)、黄宝官(三花、长丑)、榕榕(武生)、细榕(武旦、武生)、八福(三花)、杨依朋(三花)、财官(三花)、郑彬官(小生、花旦、老生、三花)、叶奇官(小生、花旦、武旦)等,演出剧目有《包公案》《金指甲》《狸猫换太子》《封神榜》《陈靖姑》等。
“新赛乐”戏班在新加坡“同乐园”演出了3个月,共演115场,观众达115000人次,在新加坡名声大振。后在“一舞台”“天演舞台”演出3个月125场,观众115000人次。随后,剧团离开新加坡到马来西亚的槟榔屿演出,演出4个月145场,观众达292300人次。槟榔屿演完,剧团到吉隆坡演出3个月115场,观众达149500人次。后又在安顺演出20天。之后到印度尼西亚泗水、三宝山、大町洋演出6个月206场,观众达206000人次。离开印尼后又回槟榔屿演出1个月、新加坡演出2个月后才返回福州。“新赛乐”戏班这次在东南亚演出3年左右,观众达100多万人次。
新加坡演出后,到槟榔屿演出,剧场座位是1200位,票价一等一元、二等八角、三等五角,较新加坡提高了。其中《火烧百雀寺》一本连演15天,不少人买不到票,只得买3元钱一张的“黄鱼票”。
20世纪30年代以后,中国大陆赴东南亚演出的戏班大大减少。这种状况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:首先是因为中国国内战争、抗日战争以及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的影响;其次是东南亚国家为了保护本国影剧业,限制中国戏班的进入。当然也有例外。
1931年夏,新加坡华侨同乡会派专人至福州邀请叶奇官组织闽剧戏班出国演出。叶奇官欣然受聘,并邀集庄鸿声、赵猴子、施凯官等人组织戏班赴新加坡演出。1938年年初,叶奇官为了充实演员阵容,一度回国招聘,后因抗战开始,交通受阻,而未能成行。
从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,从20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初的30多年中,福建几大剧种很少有海外传播的记载,但也有例外。如1959年3月,闽剧著名艺人郑奕奏、杨瑞英应印度尼西亚椰城玉融公会、万隆玉融公会、梭罗玉融公会邀请,随带闽剧《追鱼》《钗头凤》等赴印度尼西亚万隆等地教戏6个月,培养男女演员20多人,使闽剧艺术在海外开花结果。
20世纪80年代以后,随着对外开放,福建戏曲得风气之先,陆续走出国门,为中华文化的传播作出了重要贡献。